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期。
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当初我南贬永州,并未像楚臣屈原那样悲痛欲绝,那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终会有再返长安的一天。
在春风中行进在汨罗江上,告知江水就不要兴风作浪了,那不仅耽误行程,也辜负这清明的时代。
“南来不作楚臣悲”,写诗人回顾贬湘时,已下定决心,不作悲怆的楚臣,即不愿像屈原那样因忧国忧民、因愤世而怀沙自沉。“不作楚臣悲”,表明自己的心境。不悲的原因是“重入修门自有期。”“自有期”三字,表示诗人始终怀有重返京城的信念,未曾绝望,表明诗人憧憬未来,有信心励精图治,再干一番事业。诗人以达观的心态,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开头二句写事、抒情,皆未言及风,三句则引入风的描写。
“为报春风汨罗道”,述说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又来到汨罗,这条路不是沉沦之路,而是充满希望之路。诗人为了答谢在汨罗江旅途道上春风吹拂,“莫将波浪枉明时”,再次指出不能像汨罗江水的波涛淹没到大潮中,而是下决心不辜负元和中兴的美好时光。波浪,可喻人生波折,社会动荡。“莫”“波浪”“枉”“明时”暗寓出诗人不因为遭受到挫折而耽搁了自己在政治清明之时施展才干的情愫。后面二句承上作转,回应题面,巧结全诗。
观此诗作,以七绝近体而存古韵,以平实质朴而寄深情,中唐以后少有人能及。东坡尝评子厚之诗:发纤秾于古简,寄至味于淡泊。此诗没有刻意渲染,只是平实的语句,却能感人至深;没有刻意表白,只是普通的叙述,却是发自肺腑。诗中写江中遇风,并未具体写风的表现,而是以人生的经历、体验作为主要表现内容,将“春风”作一点缀,以此与作者那乐观的心境相互映衬。
柳宗元三十三岁时因参与“永贞革新”失败而贬为永州司马(今湖南零陵),在永州司马这个闲职上任满十年,期间一同遭贬的八司马已故去三位,唯有韩泰被起用。元和十五年(815年)正月柳宗元接到召赴长安的诏书,立即启程北归,舟行途中经汨罗江遇风而作此诗。
雕阴无树水南流,雉堞连云古帝州。
带雨晚驼鸣远戍,望乡孤客倚高楼。
明妃去日花应笑,蔡琰归时鬓已秋。
一曲单于暮烽起,扶苏城上月如钩。
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驳。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复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唯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竬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
原斯瘼之所兴,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险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欲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柂,积薪而待燃?荣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桡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
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脏倚门边。
鲁生闻此辞,系而作歌曰: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刍。贤者虽独悟,所困在群愚。且各守尔分,勿复空驰驱。哀哉复哀哉,此是命矣夫!
的历流光小,飘飖弱翅轻。
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
落魄三月罢,寻花去东家。
谁作送春曲,洛岸悲铜驼。
桥南多马客,北山饶古人。
客饮杯中酒,驼悲千万春。
生世莫徒劳,风吹盘上烛。
厌见桃株笑,铜驼夜来哭。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