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莫舞歌

唐代李贺

公莫舞歌者,咏项伯翼蔽刘沛公也。会中壮士,灼灼于人,故无复书;且南北乐府率有歌引。贺陋诸家,今重作公莫舞歌云。

方花古础排九楹,刺豹淋血盛银罂。

华筵鼓吹无桐竹,长刀直立割鸣筝。

横楣粗锦生红纬,日炙锦嫣王未醉。

腰下三看宝玦光,项庄掉鞘栏前起。

材官小尘公莫舞,座上真人赤龙子。

芒砀云端抱天回,咸阳王气清如水。

铁枢铁楗重束关,大旗五丈撞双环。

汉王今日须秦印,绝膑刳肠臣不论。

白话译文

方形刻花的古老石墩,矗立着大柱九根,刺杀斑豹流鲜血,注入银瓶痛饮。

宴席上没有管弦乐声,只有军乐阵阵,直立的长刀,像要割断筝弦般寒光森森。

门额上的横幅粗锦焕发出鲜红的色彩,烈日烤得粗锦褪了色,项羽仍然没有醉。

范增把腰间的玉玦瞟看了三次,项庄拔剑出鞘,上前起舞。

你这徒有勇力的小臣别妄动,座上的汉王是赤帝之子寞看轻。

当年芒砀山上祥云瑞雾曾在天空萦回,咸阳王气盛,预兆已像清水一样分明。

铁枢铁键重重紧锁的雄关,汉军的五丈大旗已一举撞破门环。

汉王今天掌秦印理所当然,为保护他,我断膝挖肠也心甘。

词句注释

  1. 公莫舞:古舞名。即后世之巾舞。
  2. 陋:认为简陋。
  3. 方花石础:刻花的方石础。础:柱脚石。古有“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之语。楹:堂屋前部的柱子。
  4. 刺豹淋血:形容“有杀伐声”(周振甫、冀勤)。银罂:银质或银饰的贮器。用以盛流质。唐杨巨源 《石水词》之一:“银罂深锁贮清光,无限来人不得尝。”
  5. 华筵:丰盛的筵席。唐杜甫《刘九法曹郑瑕邱石门宴集》诗:“能吏逢联璧,华筵直一金。”《敦煌曲子词·浣溪沙》:“喜覩(睹)华筵献大贤,謌(歌)欢共过百千年。”鼓吹,演奏乐曲。《东观汉记·段熲传》:“熲乘轻车,介士鼓吹。”唐沈亚之《湘中怨解》:“有弹弦鼓吹者,皆神仙娥眉。”桐竹:泛指管弦乐器。桐指琴瑟之类,竹指箫笛之属。
  6. 横楣,门窗上方的横框。粗锦,粗丝织成的锦。生,露出。 纬,织布时用梭穿织的横纱,编织物的横线。
  7. 炙:烤,此指晒。嫣:,通蔫,植物失去水分而萎缩,此指颜色不鲜艳。
  8. 宝玦:珍贵的佩玉。《史记·鸿门宴》:“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三国魏曹丕《又与锺繇书》:“邺骑既到,宝玦初至。”南朝梁简文帝《金錞赋》:“岂宝玦之为贵,非瑚琏之可钦。”唐杜甫《哀王孙》诗:“腰下宝玦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
  9. 掉鞘:拨剑出鞘。栏:泛指遮拦的东西。
  10. 材官:武卒或供差遣的低级武职。《史记·张丞相列传》:“申屠丞相嘉者,梁人,以材官蹶张从高帝击项籍 ,迁为队率。”《汉书·晁错传》:“材官驺发,矢道同的,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支也。”颜师古注:“材官,有材力者。”唐杜甫《诸将》诗之一:“多少材官守泾渭 ,将军且莫破愁颜。”仇兆鳌注引《唐志》:“况材官不知其多少,大抵皆侍官辈耳。”小尘,只能泛起小小的尘土。
  11. 真人:指统一天下的所谓真命天子。《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曰:吾慕真人,自谓‘真人’,不称朕。”汉张衡《南都赋》:“方今天地之雎剌,帝乱其政,豺虎肆虐,真人革命之秋也。”《梁书·韦叡传》:“天下真人,殆兴於吾州矣。”《秦并六国平话》卷上:“未有真人来统一,奈何七国又争雄。”赤龙子,赤色的龙,此指汉高祖刘邦。古代谶纬家附会为以火德王者(如炎帝神农氏、帝尧、汉刘邦)的祥瑞。《淮南子·修务训》“尧眉八彩”汉高诱注:“尧母庆都,盖天帝之女,寄伊长孺家,年二十无夫,出观于河。有赤龙负图而至……赤龙与庆都合而生 尧 。”宋罗泌《路史·前纪六·柏皇氏》:“神农、唐尧,俱感赤龙……刘季断蛇而还感赤龙。”
  12. 芒砀云瑞,芒砀:即芒砀山,在今河南省永城市芒山镇。《史记·高祖本纪》:“秦始皇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压)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抱天回,弥漫天空回旋。
  13. 咸阳:指高祖先项籍入咸阳事。清:清晰,明显。
  14. 楗:门上关插的木条,横的叫“关”,竖的叫“楗”。重束:双重控制。
  15. 大旗五丈:指刘邦的军队。撞双环,代指攻破关隘。
  16. 绝膑:折断膑骨。《史记·秦本纪》:“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王与孟说举鼎,绝膑。”张守节正义:“绝,断也。膑,胫骨也。”宋梅尧臣 《古柳》诗:“卧榦越大鼎,绝膑不可扛。”清袁枚《随园诗话》卷十四:“余常劝作诗者,莫轻作七古,何也?恐力小而任重,如秦武王举鼎,有绝膑之患故也。”刳肠:剖腹摘肠。《庄子·外物》:“仲尼曰:‘神龟能见梦於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网,知能七十二钻而无遗筴(通策),不能避刳肠之患。’”臣:指樊哙。最后两句以樊哙的语气出之。不论:不在乎。

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通过描写鸿门宴,歌颂刘邦的诗歌。公莫舞,即后世之巾舞。《宋书·乐志一》:“又云晋初有杯槃舞、公莫舞……公莫舞,今之巾舞也。”《乐府诗集·舞曲歌辞三·巾舞歌》:“《唐书·乐志》曰:‘《公莫舞》,晋、宋谓之《巾舞》。其说云:汉高祖与项籍会鸿门 ,项庄舞剑,将杀高祖,项伯亦舞,以袖隔之,且语庄云:“公莫。”古人相呼曰公,言公莫害汉王也。汉人德之,故舞用巾以像项伯衣袖之遗式。’” 此舞蹈表演鸿门宴项伯保护刘邦的故事。

如诗序所言,《公莫舞歌》原为歌颂项伯保护刘邦在鸿门宴上。诗人意在翻新,将一旧题改为赞颂刘邦的新内容。

此诗起笔不凡,一连六句铺排鸿门宴杀机四伏的紧张气氛,随后,以范增示玦,项庄舞剑继续渲染刘邦所处的困境。最后八句不正面描写刘邦言行举动,而是模拟樊哙口吻追述刘邦事迹,理直气壮地提出“汉王今日须秦印”的主张,其语气之雄健、气势之雄壮都映衬着刘邦的英雄伟业。

《公莫舞歌》以《史记·项羽本纪》所描写的“鸿门宴”为题材,诗人充分发挥诗的想象并进行了独具匠心的艺术再创造。诗中着力刻画樊哙“排闼闯宴”、怒斥项羽、掩护刘邦脱险的英勇无畏行为,成功地塑造了这一赤胆忠心、生气虎虎的英雄形象。前半篇描绘宴会厅的高大宽敞,宴饮的豪华粗犷,项羽的威武和优柔寡断,范增三次举玦的焦急神态,可谓有声有色,人物传神,情景逼真,场面壮丽,气氛紧张。笔触有厚度有力度,酷似以诗笔绘出的巨幅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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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顷,君复出,与毅饮食。又有一人,披紫裳,执青玉,貌耸神溢,立于君左。君谓毅曰:“此钱塘也。”毅起,趋拜之。钱塘亦尽礼相接,谓毅曰:“女侄不幸,为顽童所辱。赖明君子信义昭彰,致达远冤。不然者,是为泾陵之土矣。飨德怀恩,词不悉心。”毅撝退辞谢,俯仰唯唯。然后回告兄曰:“向者辰发灵虚,巳至泾阳,午战于彼,未还于此。中间驰至九天,以告上帝。帝知其冤,而宥其失。前所谴责,因而获免。然而刚肠激发,不遑辞候,惊扰宫中,复忤宾客。愧惕惭惧,不知所失。”因退而再拜。君曰:“所杀几何?”曰:“六十万。”“伤稼乎?”曰:“八百里。”无情郎安在?”曰:“食之矣。”君怃然曰:“顽童之为是心也,诚不可忍,然汝亦太草草。赖上帝显圣,谅其至冤。不然者,吾何辞焉?从此以去,勿复如是。”钱塘君复再拜。是夕,遂宿毅于凝光殿。

明日,又宴毅于凝碧宫。会友戚,张广乐,具以醪醴,罗以甘洁。初,笳角鼙鼓,旌旗剑戟,舞万夫于其右。中有一夫前曰:“此《钱塘破阵乐》。”旌釒坒杰气,顾骤悍栗。座客视之,毛发皆竖。复有金石丝竹,罗绮珠翠,舞千女于其左,中有一女前进曰:“此《贵主还宫乐》。”清音宛转,如诉如慕,坐客听下,不觉泪下。二舞既毕,龙君大悦。锡以纨绮,颁于舞人,然后密席贯坐,纵酒极娱。酒酣,洞庭君乃击席而歌曰:“大天苍苍兮,大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狐神鼠圣兮,薄社依墙。雷霆一发兮,其孰敢当?荷真人兮信义长,令骨肉兮还故乡,齐言惭愧兮何时忘!”洞庭君歌罢,钱塘君再拜而歌曰:“上天配合兮,生死有途。此不当妇兮,彼不当夫。腹心辛苦兮,泾水之隅。风霜满鬓兮,雨雪罗襦。赖明公兮引素书,令骨肉兮家如初。永言珍重兮无时无。”钱塘君歌阕,洞庭君俱起,奉觞于毅。毅踧踖而受爵,饮讫,复以二觞奉二君,乃歌曰:“碧云悠悠兮,泾水东流。伤美人兮,雨泣花愁。尺书远达兮,以解君忧。哀冤果雪兮,还处其休。荷和雅兮感甘羞。山家寂寞兮难久留。欲将辞去兮悲绸缪。”歌罢,皆呼万岁。洞庭君因出碧玉箱,贮以开水犀;钱塘君复出红珀盘,贮以照夜玑:皆起进毅,毅辞谢而受。然后宫中之人,咸以绡彩珠璧,投于毅侧。重叠焕赫,须臾埋没前后。毅笑语四顾,愧谢不暇。洎酒阑欢极,毅辞起,复宿于凝光殿。

翌日,又宴毅于清光阁。钱塘因酒作色,踞谓毅曰:“不闻猛石可裂不可卷,义士可杀不可羞耶?愚有衷曲,欲一陈于公。如可,则俱在云霄;如不可,则皆夷粪壤。足下以为何如哉?”毅曰:“请闻之。”钱塘曰:“泾阳之妻,则洞庭君之爱女也。淑性茂质,为九姻所重。不幸见辱于匪人,今则绝矣。将欲求托高义,世为亲戚,使受恩者知其所归,怀爱者知其所付,岂不为君子始终之道者?”毅肃然而作,欻然而笑曰:“诚不知钱塘君孱困如是!毅始闻跨九州,怀五岳,泄其愤怒;复见断金锁,掣玉柱,赴其急难。毅以为刚决明直,无如君者。盖犯之者不避其死,感之者不爱其生,此真丈夫之志。奈何萧管方洽,亲宾正和,不顾其道,以威加人?岂仆人素望哉!若遇公于洪波之中,玄山之间,鼓以鳞须,被以云雨,将迫毅以死,毅则以禽兽视之,亦何恨哉!今体被衣冠,坐谈礼义,尽五常之志性,负百行怖之微旨,虽人世贤杰,有不如者,况江河灵类乎?而欲以蠢然之躯,悍然之性,乘酒假气,将迫于人,岂近直哉!且毅之质,不足以藏王一甲之间。然而敢以不伏之心,胜王不道之气。惟王筹之!”钱塘乃逡巡致谢曰:“寡人生长宫房,不闻正论。向者词述疏狂,妄突高明。退自循顾,戾不容责。幸君子不为此乖间可也。”其夕,复饮宴,其乐如旧。毅与钱塘遂为知心友。

明日,毅辞归。洞庭君夫人别宴毅于潜景殿,男女仆妾等悉出预会。夫人泣谓毅曰:“骨肉受君子深恩,恨不得展愧戴,遂至睽别。”使前泾阳女当席拜毅以致谢。夫人又曰:“此别岂有复相遇之日乎?”毅其始虽不诺钱塘之情,然当此席,殊有叹恨之色。宴罢,辞别,满宫凄然。赠遗珍宝,怪不可述。毅于是复循途出江岸,见从者十余人,担囊以随,至其家而辞去。

毅因适广陵宝肆,鬻其所得。百未发一,财已盈兆。故淮右富族,咸以为莫如。遂娶于张氏,亡。又娶韩氏。数月,韩氏又亡。徙家金陵。常以鳏旷多感,或谋新匹。有媒氏告之曰:“有卢氏女,范阳人也。父名曰浩,尝为清流宰。晚岁好道,独游云泉,今则不知所在矣。母曰郑氏。前年适清河张氏,不幸而张夫早亡。母怜其少,惜其慧美,欲择德以配焉。不识何如?”毅乃卜日就礼。既而男女二姓俱为豪族,法用礼物,尽其丰盛。金陵之士,莫不健仰。

居月余,毅因晚入户,视其妻,深觉类于龙女,而艳逸丰厚,则又过之。因与话昔事。妻谓毅曰:“人世岂有如是之理乎?”经岁余,有一子。毅益重之。既产,逾月,乃秾饰换服,召毅于帘室之间,笑谓毅曰:“君不忆余之于昔也?”毅曰:“夙为姻好,何以为忆?”妻曰:“余即洞庭君之女也。泾川之冤,君使得白。衔君之恩,誓心求报。洎钱塘季父论亲不从,遂至睽违。天各一方,不能相问。父母欲配嫁于濯锦小儿某。遂闭户剪发,以明无意。虽为君子弃绝,分见无期。而当初之心,死不自替。他日父母怜其志,复欲驰白于君子。值君子累娶,当娶于张,已而又娶于韩。迨张、韩继卒,君卜居于兹,故余之父母乃喜余得遂报君之意。今日获奉君子,咸善终世,死无恨矣。”因呜咽,泣涕交下。对毅曰:“始不言者,知君无重色之心。今乃言者,知君有感余之意。妇人匪薄,不足以确厚永心,故因君爱子,以托相生。未知君意如何?愁惧兼心,不能自解。君附书之日,笑谓妾曰:‘他日归洞庭,慎无相避。’诚不知当此之际,君岂有意于今日之事乎?其后季父请于君,君固不许。君乃诚将不可邪,抑忿然邪?君其话之。”毅曰:“似有命者。仆始见君子,长泾之隅,枉抑憔悴,诚有不平之志。然自约其心者,达君之冤,余无及也。以言‘慎无相避’者,偶然耳,岂有意哉。洎钱塘逼迫之际,唯理有不可直,乃激人之怒耳。夫始以义行为之志,宁有杀其婿而纳其妻者邪?一不可也。某素以操真为志尚,宁有屈于己而伏于心者乎?二不可也。且以率肆胸臆,酬酢纷纶,唯直是图,不遑避害。然而将别之日。见君有依然之容,心甚恨之。终以人事扼束,无由报谢。吁,今日,君,卢氏也,又家于人间。则吾始心未为惑矣。从此以往,永奉欢好,心无纤虑也。”妻因深感娇泣,良久不已。有顷,谓毅曰:“勿以他类,遂为无心,固当知报耳。夫龙寿万岁,今与君同之。水陆无往不适。君不以为妄也。”毅嘉之曰:“吾不知国客乃复为神仙之饵!”乃相与觐洞庭。既至,而宾主盛礼,不可具纪。

后居南海仅四十年,其邸第、舆马、珍鲜、服玩,虽侯伯之室,无以加也。毅之族咸遂濡泽。以其春秋积序,容状不衰。南海之人,靡不惊异。

洎开元中,上方属意于神仙之事,精索道术。毅不得安,遂相与归洞庭。凡十余岁,莫知其迹。

至开元末,毅之表弟薛嘏为京畿令,谪官东南。经洞庭,晴昼长望,俄见碧山出于远波。舟人皆侧立,曰:“此本无山,恐水怪耳。”指顾之际,山与舟相逼,乃有彩船自山驰来,迎问于嘏。其中有一人呼之曰:“柳公来候耳。”嘏省然记之,乃促至山下,摄衣疾上。山有宫阙如人世,见毅立于宫室之中,前列丝竹,后罗珠翠,物玩之盛,殊倍人间。毅词理益玄,容颜益少。初迎嘏于砌,持嘏手曰:“别来瞬息,而发毛已黄。”嘏笑曰:“兄为神仙,弟为枯骨,命也。”毅因出药五十丸遗嘏,曰:“此药一丸,可增一岁耳。岁满复来,无久居人世以自苦也。”欢宴毕,嘏乃辞行。自是已后,遂绝影响。嘏常以是事告于人世。殆四纪,嘏亦不知所在。

陇西李朝威叙而叹曰:“五虫之长,必以灵者,别斯见矣。人,裸也,移信鳞虫。洞庭含纳大直,钱塘迅疾磊落,宜有承焉。嘏咏而不载,独可邻其境。愚义之,为斯文。”

李贺
简介描述:

李贺(790年—816年),字长吉。河南府福昌县昌谷乡(今河南省宜阳县)人,祖籍陇西郡。唐朝中期浪漫主义诗人,后世称李昌谷。李贺出身唐朝宗室大郑王(李亮)房,门荫入仕,授奉礼郎。仕途不顺,热心于诗歌创作。27岁(一说24岁)英年早逝。

李贺是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期的代表者,与李白、李商隐并称为唐代三李。他所写的诗大多是感叹生不逢时和倾诉内心苦闷,抒发对理想、抱负的追求;对当时藩镇割据、宦官专权和人民所受的残酷剥削都有所反映。他的诗作想象极为丰富,经常应用神话传说来托古寓今,所以后人常称他为“鬼才”“诗鬼”,称其创作的诗文为“鬼仙之辞”。有“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之说。李贺是继屈原、李白之后,中国文学史上又一位颂享盛誉的浪漫主义诗人。留下了“黑云压城城欲摧”“雄鸡一声天下白”“天若有情天亦老”等千古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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