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

唐代李商隐

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

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

白话译文

宽敞的龙驰畔赐宴高张云屏,传敕羯鼓声声高奏管弦暂停。

宴罢归来夜深听宫漏声悠长,薛王沉醉酣眠而寿王却独醒。

词句注释

  1. 龙池:在长安兴庆宫内,旧址在今西安市兴庆公园。据《唐六典》“兴庆宫”注,唐玄宗登帝位前旧宅在皇城内兴庆宫,宅东有井,忽涌为小池,常有云气,或见黄龙出其中。景龙中其沼浸广,因名“龙池”。开元二年(714年)七月,以宅为宫,是为兴庆宫。乃唐玄宗和诸王、后妃游乐之处。
  2. 敞:敞开。云屏:云母屏风。
  3. 羯鼓:古代打击乐器,南北朝时经西域传入内地,因其出于羯族,故称羯鼓。开元、天宝间盛行。据南卓《羯鼓录》,其形制如漆桶,下以小牙床承之,击用两杖。其声焦烈,破空透远,特异众乐,唐玄宗极爱之。
  4. 宫漏:古代宫中的一种计时器,即铜壶滴漏。永:长。
  5. 薛王:唐玄宗之弟李业曾封薛王,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卒,其子李琄嗣封薛王。此当指李琄。寿王:唐玄宗第十八子李琩。

作品赏析

被白居易在《长恨歌》中作为生死不渝的爱情样板加以歌咏的李、杨爱情,若按历史的本来面貌,原是以父夺子妻的丑剧开场的。这一秽行虽然可能是中晚唐诗人尽知的事实,但形诸歌咏的却只有李商隐的这首《龙池》和另一首《骊山有感》。原因大约不出两方面:一则事涉本朝帝王的乱伦恶迹,和一般的政治上的批评相比,更易触犯忌讳,没有足够的诗胆不敢涉笔;二则事涉淫秽,正面着笔,弄不好便易成为单纯展览丑恶。这首诗的好处,正在于把尖锐大胆的揭露和含蓄不露的描写很好地结合起来。

前两句“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以描写龙池宴饮为主要内容,烘托宴会的豪奢。龙池赐酒,敞开分隔内外的云母屏风,表明这是唐玄宗在宫中摆设的不分内外的家宴,参加者除唐玄宗、诸王外,自然也包括宫中新宠杨贵妃在内。一个“敞”字,说明唐玄宗与杨贵妃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明朗,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这里的“云屏”不仅仅是一个装饰品,也有隐喻的作用。次句显然是以描写宴会的规格为重点。作者没有去写摆设用具之奢侈,而是另找到一个侧面——乐器,十分巧妙地表现了唐玄宗这次宴会的级别。奏乐助兴的乐器不是一般的丝竹管弦,而是唐玄宗最爱的羯鼓。既然音乐规格如此之高,那就可想而知宴会各种用品的奢华程度了,从侧面活画出玄宗春风得意、无所忌惮的无耻之状,为后两句做好了铺垫。

后两句“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写宴罢归来,不同人物不同的心理。这两句是说:宴饮直至深夜方散,薛王酒醉饭足,回来酣然而睡。寿王辗转难眠,卧听漏壶长滴。“夜半”方归,写出与宴诸王的沉迷酒色,不思国事。“宫漏永”,是说寿王心事重重,长夜不眠。薛王与杨贵妃事并无牵连,席上自当开怀畅饮,故宴归后沉醉酣睡。寿王则不同,杨贵妃事自然给他造成心灵的隐痛,却又不得不忍受,将一切苦水装在心中,当他在宴会上目睹王府旧欢已成宫中新宠,更不免受到强烈刺激,滴酒难以下咽,因此宴罢归来,自然是伴随着悠长的宫漏彻夜无眠了。这一个“醒”字用得绝妙,将寿王思念、痛苦、愤恨、羞辱之情包蕴其中,更加上一个“醉”字作对比,正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那种滋味又岂是一言半辞所能写尽,故诗中的一个“永”字写出了寿王悲戚难眠、无人可与诉说的心灵痛苦。

诗人对唐玄宗强夺儿子寿王宠妃一事并没有一丝半毫的正面描写,几乎全是通过侧面描写来隐晦传达,包括唐玄宗这个正面人物也没有一笔涉及,这正是此诗的高妙之处。诗人借助一件摆设、一件乐器、两个人物,巧妙烘托出正面人物和主要事件,完全可以让人猜测到宴会上唐玄宗的龙颜大悦,杨贵妃的凤态欢喜,这实际上在暗里又构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批判力度进一步加深。另外一点,两王的一“醉”一“醒”的对比颇为耐人寻味。一个“醉”字,写尽了统治者醉心于暂时的歌舞升平,满足于表面的盛大繁华的颟顸之态,令人忧愤同生。一个“醒”字,写出寿王的敢怒不敢言的复杂心理,以及统治者内部的潜在矛盾。一“醉”一“醒”,结语冷峻,而唐王朝的危机之势,扑面而来,使人悚然而惊。

作为一个封建士大夫,李商隐敢于揭露本朝帝王的丑行,表现了其人格中为人称道的“骨气”;他能看到统治者荒淫奢糜与国家衰微的内在联系,确实有很高的政治远见和教育意义。清人徐增曾说:“有补于世道处,义山岂徒以文词传哉!”确是很中肯的评价。

创作背景

此诗咏唐玄宗纳儿媳为贵妃事。唐玄宗贵妃杨玉环,始为唐玄宗之子寿王李琩妃。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十一月,杨玉环十六岁,被册封为寿王妃。开元二十四年(736年),唐玄宗比较宠幸的武惠妃薨,后廷无当帝意者。后得知儿媳杨玉环资质天挺,丽压后宫,遂召内禁中。见杨玉环美貌动人,善歌舞,精通音律,且智算警颖,迎意辄悟,唐玄宗大悦,遂专房宴,宫中号娘子,仪礼与皇后等同。为遮人耳目,开元二十八年十月,唐玄宗度杨玉环为女道士,居太真宫,道号太真。天宝四年(745年)七月,寿王另娶韦昭训女儿为妃。杨玉环进宫,被正式封为贵妃。这年她二十六岁,唐玄宗六十岁。中晚唐以后,诗人咏唐玄宗杨贵妃的作品渐多,但对唐玄宗霸占儿媳的秽行,大都讳莫如深。李商隐的这首《龙池》,把讽刺的矛头直指最高统治者,对唐玄宗父夺子妻秽行进行了严正的批判。

名家点评

  • 南宋洪迈《容斋诗话》:唐人歌诗,其于先世及当时事,直辞咏寄,略无避隐,至宫禁嬖昵,非外间所应知者,皆反复极言,而上之人亦不以为罪。如白乐天《长恨歌》风谏诸章,元微之《连昌宫辞》,始末皆为明皇而发,杜子美尤多,“此下如张祜赋连昌宫《元日仗》……等三十篇,大抵咏开元,天宝间事。李义山《华清宫》《骊山》《龙池》诸诗亦然。今之诗人不敢尔。
  • 南宋陈模《怀古录》:此诗若止咏宫中燕乐而已,而讥诃明皇父子间伤败人伦者,意已溢于言外矣。盖贵妃即寿王之妃,明皇夺之。当其内宴,见其父与妃子作乐之时,其饮酒必不能醉。归而独醒,闻宫漏之永,寿王无聊之意当如何也。
  • 南宋杨万里《诚斋诗话》:近世陈克《咏李伯时画宁王进史图》云:“汗简不知天上事,至尊新纳寿王妃。”是得谓为微、为晦、为婉、为不污秽乎?惟李义山云“侍宴归来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可谓微婉显晦,尽而不污矣。
  • 南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其词微而显,得风人之体。
  • 明代胡应麟《诗薮》:“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句意愈精,筋骨愈露。然此但假借立言耳。泥者谓二王迥不同时,则痴人说梦,难以口舌争矣。
  • 清代吴乔《围炉诗话》:诗贵有含蓄不尽之意,尤以不着意见、声色,故事、议论者为最上,义山刺杨妃事之“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是也。十四字中叙四十余年事,扛鼎之笔也。义山诗意,非指一席之事而言之也……玄宗厚于兄弟而薄于其子,诗中隐然,入《三百篇》可也。苕溪渔隐谓“杨妃时薛王之死已久”,呵呵。
  • 清代吴乔《答万季野诗问》:如杨妃事,唐人云“薛王沉醉寿王醒”,宋人云“奉献君王一玉环”,岂直金矢之界而已哉!使其作《凯风》《小弁》,必大诟父母矣。余所见《三百篇》仅此,余实不能测也。《苕溪渔隐》曰:“彼时薛王之死已久。”史学善矣,不必如是责酒以饱也。宋人长于文,而诗不及唐,三体不能辨。
  • 清代张谦宜《絸斋诗谈》:讽而不露,所谓蕴藉也。
  • 清代沈厚塽《李义山诗集辑评》引何焯:第二刺其有戎、羯之风,以为末二句起本。此诗次“鹑奔于定中”之前,微趣也。引纪昀:病与《骊山有感》诗同,宋人称为佳作,误矣。
  • 清代姚培谦《分体笺注李义山诗集》:与《骊山有感》一首意同,此较含蓄。
  • 清代蒋澜《续诗人玉屑》引王守溪:“薛王沉醉寿王醒”,不涉讥刺,而讥刺之意,溢于言外。
  • 清代徐德泓《李义山诗疏》:只一“醒”字,蕴涵无际,深得风人微旨。诗家咏天宝事者甚多,惟此与上章,一新警,一微婉,直空前后作者矣。李又有《骊山》句云“平明每幸长生殿,不从金舆惟寿王”,亦不若此首为最也。
  • 清代沈德潜《说诗醉语》:诗有当时盛称而品不贵者,王维之“白眼看他世上人”,张谓之“世人结交须黄金”,曹松之“一将功成万骨枯”,章碣之“刘项原来不读书”,此粗派也。朱庆馀之“鹦鹉前头不敢言”,此纤小派也。张祜之“淡扫蛾眉朝至尊”,李商隐之“薛王沉醉寿王醒”,此轻薄派也。
  • 清代程梦星《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此与《骊山有感》同意,结句婉曲过之。
  • 清代纪昀《抄诗或问》:病同《骊山有感》一首。(沈辑评)
  • 清代冯浩《玉谿生诗集笺注》:余谓正大伤诗教者。
  • 清代梁绍壬《秋雨庵随笔》:明皇娶杨玉环,乃寿王之妃,《长恨歌》《连昌宫词》长篇叙事,俱未道及,盖为国讳也。唯李义山云“龙池赐酒敞云屏……”,虽微露其意,而语极含蓄。
  • 清代梁邦俊《小崖说诗》:诗人之旨要于温厚和平。然《新台》《墙有茨》列《三百篇》,终不嫌其猥亵,义兼美刺,无害也。玉溪咏杨妃……论者或讥其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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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
简介描述:

李商隐(约813年—约858年),字义山,号玉谿生,又号樊南生,与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温李”,原籍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市)人,后随祖辈移居荥阳(今河南省郑州市),晚唐时期诗人。

李商隐幼年丧父,随母还乡过着清贫的生活。十六岁时,因擅长古文而知名。大和三年(829年)移家洛阳,结识令狐楚等前辈。“牛党”令狐楚欣赏他的文才,亲自授以今体章奏之学,并给予资助,后又聘其入幕,至开成二年(837年),考中进士,及第后再入令狐楚幕,令狐楚死后,入“李党”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幕,不久娶王女为妻。从此陷入“牛李党争”漩涡,被“牛党”视为“背恩”“无行”。次年应“博学鸿词科”考试,已被录取再遭刷落。会昌二年(842年)应“书判拔萃试”,被授秘书省正字。宣宗即位后,牛党得势,其随即放弃京职,随李党郑亚赴桂海。后期十几年时间,都漂流各地,为各地幕僚,开始笃信佛教。大中十二年(858年),因病退职还乡,在郑州去世。

李商隐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其诗构思缜密,多用含蓄象征的手法,精工富丽的辞采,婉转和谐的韵调,曲折细微地去表现深厚的情感。李商隐胸怀“欲回天地”,力促唐王朝中兴的志向,但身处晚唐已无实现抱负的可能。其骈体章奏与哀诔之文因形式瑰丽、情文并茂而在当时极负盛名,曾自编为《樊南甲集》等,李商隐还是晚唐杰出诗人,其诗各体俱有佳作,尤以五七言律绝成就为高,七言律诗的造诣更是上追杜甫而独步晚唐。主要作品有《瑶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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