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
况有锦字书,开缄使人嗟。
至此肠断彼心绝,云鬟绿鬓罢梳结,愁如回飚乱白雪。
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摧。
东风兮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
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
夫君离家已有几年了,玉窗前的樱桃花已开过五次了。
他虽有书信寄来,但我打开书信,仍未有他还家的消息,令人不胜嗟叹。
我肠痛欲断,他心已不在我矣。从此我头懒得梳,妆也懒得画,心如愁风搅乱雪。
去年我曾写信送彼阳台欢愉之处,今年又重寄信催他回家。
东风啊东风,你给我将那浪子像吹行云一样吹回家来吧。
我一直等待,等待,他仍不见归来。
我的青春啊,一去不返,犹如这暮春的落花,寂寂地落在了青苔之上,渐渐地枯萎了。
首句开门见山,直抒别情:“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花开花落,已历五载,丈夫仍然没有归来,面对玉窗花色,曲折地表达女主人公注意于花开花落,感伤青春易失的情怀。“况有”,将诗意递进一层;她打开丈夫的来书,不禁肠为之断。“彼心绝",说明丈夫已绝意还家,“愁如回飚乱白雪“,借雪花在旋风中上下飞舞的景象,比喻女主人公愁绪纷乱的心境,真切可感。
诗写至此,人物情感已达高潮,诗意大体也已讲完,本可在此终篇,但作者笔峰所至,又生曲折,将人物内心活动向纵深引进:“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催。东风兮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阳台”,本为楚王遇巫山神女的处所,这里一语双关,既代指丈夫所居之地,也隐含丈夫现在另有新欢之意。因另有新欢,故“彼心绝“,然纵令他心已绝,做妻子的仍然盼望丈夫能心回意转,所以她去年寄书,今年又寄书,寄书不行,更寄意于东风,将那如行云般无定性的负心丈夫给吹回来。这四句诗,宛如登山之阶,一步一进,将思妇的一片痴情表露无遗。
结尾二句与开篇二句相呼应,点明从花开到花落,女主人公又盼望了一个春天,却始终没有见到丈夫的踪影,自然界留给她的,只有那”落花寂寂委青苔“的一片暮春惨景。
这首诗写思妇之情,缠绵婉转,步步深入,加上和谐舒畅的音节,错落有致的句式,一唱三叹,极富艺术感染力。
秋举无多日,天书已十行。
绝编能自苦,下笔定成章。
不见三公后,空长七尺强。
明年吏部选,梅福更仇香。
送客时,秋江冷。商女琵琶断肠声。可知道司马和愁听。月又明,酒又酲,客乍醒。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平生为爱西湖好,来拥朱轮。富贵浮云,俯仰流年二十春。
归来恰似辽东鹤,城郭人民,触目皆新,谁识当年旧主人?
平沙芳草渡头村,绿遍去年痕。游丝上下,流莺来往,无限销魂。
绮窗深静人归晚,金鸭水沉温。海棠影下,子规声里,立尽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