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声甘州·姑苏台和施芸隐韵

宋代吴文英

步晴霞倒影,洗闲愁、深杯滟风漪。望越来清浅,吴歈杳霭,江雁初飞。辇路凌空九险,粉冷濯妆池。歌舞烟霄顶,乐景沉晖。

别是青红阑槛,对女墙山色,碧澹宫眉。问当时游鹿,应笑古台非。有谁招、扁舟渔隐,但寄情、西子却题诗。闲风月,暗销磨尽,浪打鸥矶。

白话译文

漫步在像似晴空中的彩霞倒影在地上一样美艳的姑苏台上,顿时摆脱了无聊的闲愁。我且举起巨盅慢慢地饮酒,细细地欣赏吧。从台上观看那越来溪,只见浅青色的溪水潺潺而流;台下还有吴歌飘起,并且逐渐扩散到杳渺霭霭的九天,惊得江边的鸿雁也慌张地飞向到远方去。美女西施从前曾经从姑苏城中,沿着九曲路乘辇车来这台上游玩。台边的梳妆池内,因为她经常来此梳洗,所以就沉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当年吴王在这云烟缭绕的姑苏台上观赏歌舞,游宴欢乐的情景,如今却像落日余晖一般消逝得无迹可寻。

我从遥想之中惊醒过来。再细看眼前的姑苏台,青红相间的栏干外,近处有红色的花墙,远处有青色的群山。远山蜿蜒在花墙上面,恰似一双淡青色的细长宫眉。假如我去问问过去来这儿游玩过的野鹿,那么它可能会笑着说:“这座台与古时候已是大不相同了”。是什么人招来了一叶扁舟,退隐江湖了呢。范蠡可以急流勇退而浪迹江湖之中,他与西施为伴,过着悠闲的风花雪月生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慢慢地销磨掉了济世救国的豪情。而如今自己也像范蠡游五湖似的羁旅在四方,现在呆立在水边矶上,但却又报国无门,只能在此徒叹“空悲切”

词句注释

  1. 八声甘州:词牌名,又名“甘州”“潇潇雨”“宴瑶池”,源于唐代边塞曲。《词谱》以柳永《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为正体,此体双调九十七字,前后段各九句、四平韵,另有变体六种。姑苏台:在苏州市西南姑苏山,又名胥台。春秋时吴王阖庐所筑。夫差于台上立春宵宫,为长夜之饮。越国攻吴,吴太子友战败遂焚其台。据《吴郡志》:“姑苏台在吴县西南三十里横山西北麓姑苏山上。”《太平寰宇志》九十一引《吴地志》:“阖闾十一年,起台于胥门姑苏山,造九曲路,高三百尺。”施芸隐:即施枢,字知言,号芸隐,梦窗词友。著有《芸隐横舟稿》。
  2. 步:步头,亦作“埠头”,码头或渡口。
  3. 越来:即越来溪。在江苏吴县西南。《吴郡志》十八:“越来溪在横山下,与石湖连,相传越兵入吴时自此来,故名。”
  4. 吴歈:吴地的民歌。屈原《招魂》:“吴歈蔡讴,奏大吕些。”庾信《哀江南赋》:“吴歈越吟,荆艳楚舞。”杳霭:形容遥远,沉寂,如烟霭模糊不清。
  5. 一本无“九险”二字,一本“九险”作“花阴”。辇路:辇道。即天子御驾经过的道路。班固《西都赋》:“辇路径营,修除飞阁。”凌空:高高的在天空中。九险:即特别险峻。九,泛指多的意思。
  6. 濯妆池:即脂粉塘,吴故宫中溪名。相传西施曾沐浴于此。《述异记》:“吴故宫中亦有香水溪,俗云西施浴处,人呼为脂粉塘。吴王宫人濯妆于此溪上,至今馨香。古诗云:‘安得香水泉,濯郎衣上尘。’”
  7. 霄:天空。顶:指山顶。
  8. 乐:一本作“落”。沉:一本作“沈”。
  9. 青:一本作“新”。
  10. 女墙:城上凹凸状短墙,也称女垣。《释名·宫室》:“城上垣曰睥睨,亦曰陴,亦曰女墙,言其卑小,比之于城,若女子之于丈夫也。”韦庄《天井关》:“太行山上云深处,谁向云中筑女墙。”刘禹锡《石头城》:“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11. 宫眉:宫中流行的画眉式样。唐明皇创造出十种眉毛样式,如远山眉、三峰眉、小山眉等,古诗词中用山喻眉,或用眉喻山均有。温庭筠《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中的“小山”,有人解为绣屏上的山景,有人解为女子眉毛。这里是用“宫眉”喻山。宫,一本作“空”。
  12. 当时:一本作“姑余”。游鹿:《史记·淮南衡山列传》:“臣闻子胥谏吴王,吴王不用,乃曰:‘臣今见糜鹿游姑苏之台也。’今臣亦见宫中生荆棘,露沾衣也。”
  13. 招:一本作“拈”。
  14. 寄:一本作“赋”。
  15. 闲风月:一本作“闲月”。
  16. 销:一本作“消”。
  17. 浪打鸥矶:暗含“鸥盟”典故。谓与鸥鸟为友,比喻隐退。辛弃疾《水调歌头·壬子被召端仁相饯席上作》词:“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矶,水边突出的小石山。

作品赏析

“步晴霞倒影,洗闲愁、深杯滟风漪”一韵,写在姑苏台上,俯视山下的水景。晴空中晚霞,倒映在水中,极其艳丽。为洗涤胸中的郁闷与忧愁,只有用酒来麻醉自己。深深的酒杯中,水光潋滟,若微风吹动的涟漪。“闲愁”二字,看似闲适,其实不然。辛弃疾《摸鱼儿》词说:“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辛弃疾的闲愁,实际是极沉痛的忧国哀愁。吴文英的精神境界虽无辛弃疾那般高尚,但他此时,亦是倚栏眺望,“晴霞倒影”虽然美丽,不过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无论是南宋小朝廷的命运,还是个人的身世,也与这靠近黄昏的景色差不多。“深杯”写出借酒浇愁的深痛。“滟风漪”三字极形象,酒水潋滟,掀起涟漪,反衬词人心中的不平静。

“望越来清浅,吴歈杳霭,江雁初飞”一韵承上,点明地点与节气。在姑苏台上俯视,“晴霞倒影”的水面,就是春秋时吴越的古迹越来溪,水波清澈见底,当年动听的吴地民歌,如今已杳然沉寂,只有初秋的江雁在飞翔。

“辇路凌空九险,粉冷濯妆池”一韵,写姑苏台,吴王的辇道凌空架起十分险峻。形容台高。吴王宫中的濯妆池如今已物是人非了,西施已久去,她沐浴洗妆的脂粉塘早已冷寂。怀古意绪渐出。

“歌舞烟霄顶,乐景沉晖”一韵,吊古。吴王夫差在姑苏台上建春宵宫,通宵达旦歌舞饮酒,淫乐之景象,转瞬间在山顶烟消云散,就如西沉的太阳一样,好景不长。

词的上片,写登临眺望,由眼前历史古迹引发出吊古情怀。词的下片,登古台面对吴宫女墙山色,感慨吴越争战,兴亡历史,结尾由吊古转为伤今。

“别是青红阑槛,对女墙山色,碧澹宫眉”一韵,承上仍写姑苏台上远眺,一片青红色莫不是吴宫亭阁的栏杆,面对城墙上面呈凹凸形的短墙,看见远处山色、形态,青绿、安静如宫女们的弯眉。远看山态、色彩如女子眉黛,静静地贴在那里。

“问当时游鹿,应笑古台非”一韵,承上写古迹转写古代帝王,由于吴王拒谏饰非,终遭灭国。伍子胥用麋鹿游姑苏台,暗示吴王灭亡的命运就在眼前了。这里词人以设问句式,讽刺吴王建姑苏台,荒淫无耻,连当时的游鹿都会嘲笑这位昏君。这一韵是全词的核心,即词旨所在。

“有谁招、扁舟渔隐,但寄情、西子却题诗”一韵承上,历史正如子胥所预言,正当“吴王宫里醉西施”之际,越王勾践在贤臣良将范蠡、文种的辅佐下,灭了吴国。但历代帝王与群臣只能共患难,不能与同乐,一旦坐稳王位,便会“兔死狗烹”,大杀功臣。范蠡这位“五湖倦客,独钓醒醒”,他对越王本性有清醒的认识,《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载:“范蠡遂去,自齐遗大夫种书曰:‘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劲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遂乘一叶扁舟隐居江湖。”词人这里感慨很深。说范蠡隐居江湖之后,还有谁去招呼他,注意他,大家都在美女西施身上寄予无限深情,后人写了许多关于西施的诗歌。“有何招”三字,对于范蠡这种功成身退,以及功成见弃乃至被杀的功臣们,寄予了深深的同情与追念之意。“但寄情”三字,用意也很丰富,骚人墨客只寄情于西施这位美人,其目的原来却为了题诗,附庸风雅。“却”字转折得妙。

“闲风月、暗销磨尽,浪打鸥矶”一韵,转至哀叹作者自己一生,把时光都消磨在风花雪月之词中了。虽然所交往之人多为当时显贵,却落得终身潦倒;见到“浪打鸥矶”的景象,想到自己头脑之中多次出现“扁舟渔隐”的那种“鸥鹭忘机”的生活志向,但为了生计,也未能真正做到。“浪打鸥矶”既是景又是情,情景交融。

这首词在题材上与前一首词(《八声甘州·灵岩陪庾幕诸公游》)相同,都是游吴宫古迹,引发怀古幽思。但二词角度不尽相同,这首词则侧重说吴王拒绝伍子胥的谏言,而导致“麋鹿游姑苏之台”的下场;而汉淮南王说:“今臣亦见宫中生荆棘,露沾衣也”,吴文英在引“游鹿”之典中,也暗示南宋局势也即将濒临灭亡。“问当时”一韵,在“笑”字背后,隐含着多少历史兴亡的伤痛。而“有谁招”与“但寄情”六字,又引发读者联想历代统治者对待功臣良将“卸磨杀驴”的本性,以及沉醉美女酒色,风花雪月的淫乐生活之中。“暗销磨尽”,不只是叹息个人身世,大好河山也是被宋代统治者葬送了。这首词吊古伤今的感慨是很深的。在艺术上两首词也有明显区别,这首词如特写镜头,以姑苏台上吴王的春宵宫为背景,突出吴王当年歌舞通宵达旦,最后乐极生悲,重点突出,又以越来溪“晴霞倒影”“浪打鸥矶”油画般的美景为起合,以越国范蠡、西施两位历史人物作衬托,艺术含量非常丰富,能引发读者对吴越这段历史兴亡许多联想与思考。可见吴文英作词技巧多种多样,意境可大可小,都有一定艺术魅力。

创作背景

据郑文焯说,此词当作于南宋淳祐三年(1243年)(另任铭善以为《苏武慢》以下见于别卷,作非一时),是年词人四十四岁,尚在苏州瓜泾。秋末冬初,离苏至杭。是年腊朝,曾与兄翁逢龙作断桥并马之游。“有谁招、扁舟渔隐”云云,实是自伤,这反映了吴文英思想情感的另一侧面,并从中可见其与芸隐共游览古迹的同声相应。此词即为和韵之作,当同在苏州时作。

名家点评

  • 近代诗人·俞陛云《词境浅说》:前半仅赋本题,其精湛处皆在下片。转头三句笔意便超拔。其下游鹿台非,游湖人远,虽皆本地风光,在能手出之,有一种高朗之气。结句闲鸥风月,霸业消沉,尤为抚叹。

猜你喜欢

河渎神·汾水碧依依

五代 • 孙光宪

汾水碧依依,黄云落叶初飞。翠娥一去不言归,庙门空掩斜晖。

四壁阴森排古画,依旧琼轮羽驾。小殿沈沈清夜,银灯飘落香灺。

自为墓志铭

明代 • 张岱

蜀人张岱,陶庵其号也。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年至五十,国破家亡,避迹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几、折鼎病琴,与残书数帙、缺砚一方而已。布衣蔬食,常至断炊。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

常自评之,有七不可解:向以韦布而上拟公侯,今以世家而下同乞丐,如此则贵贱紊矣,不可解一;产不及中人,而欲齐驱金谷,世颇多捷径,而独株守於陵,如此则贫富舛矣,不可解二;以书生而践戎马之场,以将军而翻文章之府,如此则文武错矣,不可解三;上陪玉帝而不谄,下陪悲田院乞儿而不骄,如此则尊卑溷矣,不可解四;弱则唾面而肯自干,强则单骑而能赴敌,如此则宽猛背矣,不可解五;争利夺名,甘居人后,观场游戏,肯让人先,如此缓急谬矣,不可解六;博弈摴蒲,则不知胜负,啜茶尝水,则能辨渑淄,如此则智愚杂矣,不可解七。有此七不可解,自且不解,安望人解?故称之以富贵人可,称之以贫贱人亦可;称之以智慧人可,称之以愚蠢人亦可;称之以强项人可,称之以柔弱人亦可;称之以卞急人可,称之以懒散人亦可。学书不成,学剑不成,学节义不成,学文章不成,学仙、学佛、学农、学圃俱不成。任世人呼之为败子,为废物,为顽民,为钝秀才,为瞌睡汉,为死老魅也已矣。

初字宗子,人称石公,即字石公。好著书,其所成者,有《石匮书》《张氏家谱》《义烈传》《琅嬛文集》《明易》《大易用》《史阙》《四书遇》《梦忆》《说铃》《昌谷解》《快园道古》《傒囊十集》《西湖梦寻》《一卷冰雪文》行世。生于万历丁酉八月二十五日卯时,鲁国相大涤翁之树子也,母曰陶宜人。幼多痰疾,养于外大母马太夫人者十年。外太祖云谷公宦两广,藏生牛黄丸,盈数簏,自余囡地以至十有六岁,食尽之而厥疾始廖。六岁时,大父雨若翁携余之武林,遇眉公先生跨一角鹿,为钱塘游客,对大父曰:“闻文孙善属对,吾面试之。”指屏上《李白骑鲸图》曰:“太白骑鲸,采石江边捞夜月。”余应曰:“眉公跨鹿,钱塘县里打秋风。”眉公大笑,起跃曰:“那得灵隽若此!吾小友也。”欲进余以千秋之业,岂料余之一事无成也哉!

甲申以后,悠悠忽忽,既不能觅死,又不能聊生,白发婆娑,犹视息人世。恐一旦溘先朝露,与草木同腐,因思古人如王无功、陶靖节、徐文长皆自作墓铭,余亦效颦为之。甫构思,觉人与文俱不佳,辍笔者再。虽然,第言吾之癖错,则亦可传也已。曾营生圹于项王里之鸡头山,友人李研斋题其圹曰:“呜呼,有明著述鸿儒陶庵张长公之圹。”伯鸾高士,冢近要离,余故有取于项里也。明年,年跻七十,死与葬其日月尚不知也,故不书。铭曰:

穷石崇,斗金谷。盲卞和,献荆玉。老廉颇,战涿鹿。赝龙门,开史局。馋东坡,饿孤竹。五羖大夫,焉能自鬻?空学陶潜,枉希梅福。必也寻三外野人,方晓我之衷曲。

银河吹笙

唐代 • 李商隐

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

重衾幽梦他年断,别树羁雌昨夜惊。

月榭故香因雨发,风帘残烛隔霜清。

不须浪作缑山意,湘瑟秦箫自有情。

答李端叔书

宋代 • 苏轼

轼顿首再拜。闻足下名久矣,又于相识处,往往见所作诗文,虽不多,亦足以髣髴其为人矣。

寻常不通书问,怠慢之罪,独可阔略,及足下斩然在疚,亦不能以一字奉慰。舍弟子由至,先蒙惠书,又复懒不即答,顽钝废礼,一至于此,而足下终不弃绝,递中再辱手书,待遇益隆,览之面热汗下也。

足下才高识明,不应轻许与人,得非用黄鲁直、秦太虚辈语,真以为然耶?不肖为人所憎,而二子独喜见誉,如人嗜昌歜、羊枣,未易诘其所以然者。以二子为妄则不可,遂欲以移之众口,又大不可也。

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得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而其科号为直言极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人苦不自知,既以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譊譊至今,坐此得罪几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直可笑也。然世人遂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妄论利害,搀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己,何足为损益。轼每怪时人待轼过重,而足下又复称说如此,愈非其实。

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足下又复创相推与,甚非所望。

木有瘿,石有晕,犀有通,以取妍于人;皆物之病也。谪居无事,默自观省,回视三十年以来所为,多其病者。足下所见,皆故我,非今我也。无乃闻其声不考其情,取其华而遗其实乎?抑将又有取于此也?此事非相见不能尽。

自得罪后,不敢作文字。此书虽非文,然信笔书意,不觉累幅,亦不须示人。必喻此意。

岁行尽,寒苦。惟万万节哀强食。不次。

枫林红透晚烟青,客思满鸥汀。二十年来,无家种竹,犹借竹为名。

春风未了秋风到,老去万缘轻。只把平生,闲吟闲咏,谱作棹歌声。

吴文英
简介描述:

吴文英(约1200年-约1260年),字君特,号梦窗,号“词中李商隐”,晚年又号觉翁,四明(今浙江宁波)人,南宋词人

吴文英毕生不仕,以布衣出入侯门,充当幕僚。绍定年间(1222年-1233年),吴文英游幕于苏州转运使署,为常平司门客,与施枢、吴潜、冯去非等交游。后置家于瓜泾萧寺。淳祐年间(1241年-1252年),往来于苏杭,先后游于尹焕、吴潜、史宅之、贾似道之幕,与四人皆有酬答,吴文英又与方万里、孙惟信、魏峻等交游。晚年吴文英一度客居越州,先后为浙东安抚使吴潜及嗣荣王赵与芮门下客,后困踬而死。

吴文英以词著名,知音律,能自度曲。其词作数量丰沃,风格雅致,著有《梦窗词集》,存词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与一卷本。他对词的贡献主要在艺术技巧方面,以讲究字面、烹炼词句、措意深雅、守律精严为基本特征。吴文英在丰富词体方面,也有一定贡献。

Top